热夏

无限流同人党,停更……(咸鱼要高考啦!高考后见(>^ω^<)喵)

虞美人(下)

“无言独上西楼,月如钩。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。”悠扬的歌声划过夜空,悄悄飞到心爱的人儿耳畔,低喃着,要唤醒这辗转反侧后浅浅入睡的人儿,再就着力度叩开他的心扉。

“剪不断,理还乱,是离愁。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。”风吹树摇影,影动携三人。低吟得到回应,孤寂清幽院落,李煜举杯吟唱,对影恰成三人。

“李煜?你怎么在这?”月光照射着赵光义朦胧的睡眼,让眼前的月下美人也变得朦胧起来。

“光义,你许诺要我活着,我来找你履行诺言了……”歌声戛然而止,不轻不重如枕边低语的声调从李煜薄唇轻跳出,舞动着钻进赵光义的耳朵。

“朕,是在做梦吗?李煜他,明明已经被朕赐死了!你是谁?”赵光义惶恐地指着面前的人儿道。可他,真的是他啊!

梦境过于真实,真实得让他想就这样流连于梦中,与喜欢的人在一起,就这样一辈子,但那只会是余生的奢求。

李煜微笑着,用最深情的目光注视着赵光义,如看着自己倾尽一生换取的毕生至爱,思索着该用怎样的情绪,怎样的表情,怎样的言语,才能表达自己的爱意。

或许也只有这洒满院落的月光,虞美人悄然绽放,孕吐出鲜艳的花瓣,散发出迷人的芬芳时,这两人才如凡人一般,抛开一切世俗,认真感受对方的温度。

“李煜,你,后悔了?”

“也许,是为了让自己不后悔……”

赵光义抬起被月光打湿衣襟的李煜,像托起一张薄纱,他与其说是粗暴的,还不如说是急不可耐地将李煜抛到床上,床身摇晃,支起床帘的木杆也跟着摇晃。

像剥开的荔枝,摘去一瓣两瓣的红皮,晶莹剔透的果肉在月光下闪耀的乳白更加诱人。

有蝉儿在窗外叫得喧嚣,一只两只齐唱着这七夕牛郎织女重聚之欢,唤来晚风吹拂,摇得树枝疯狂晃动;呼来鸟儿栖息,羽毛轻掠过树梢,抖得树叶“哗哗”地叫。

有虫儿倚伏在凹凸不平的树干上,准备奋力爬上树顶,要沿着这纹理分明的躯干,在树端寻找一处可以安睡的地方,不断地寻找,不断地促足,不断地迂回。

在某处不起眼的一隅,那皎洁乳白的月光喷洒满叶片,虫儿决定在此,吐丝成茧,羽化成蝶,翱翔天际。仿佛冗长的年岁就在此凝结成茧,铸成永恒……

“朕,想娶你,想封你为后,想你一辈子都幸福……”赵光义对酣睡在枕边的人儿低语着。睫毛横穿的视野隐约晃动着,嘴唇学着月牙,勾成眉眼弯弯的样子。

“那,就娶我吧……”

烛火舞动着火舌,贪婪地吞噬着空气,为的是使自己发挥最大所能,发光,照亮印在红墙上晃动的两个影子;发热,温暖两颗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的心。风儿飞翔太久,也终于停下脚步小憩,蝉声叫嚣得累了,也调低音量低唱着,月儿见夜深了,抱着飘荡已久的云朵酣然入睡。

“饮下这杯合卺酒,你以后便是朕的人了。”赵光义举杯笑着,眼角的水珠也笑得迷人。

“皇上,别胡说……”李煜侧过红着的脸,也缓缓举起酒杯。

酒樽拭肩,双手交环,两个男人将酒杯推到对方跟前,仿佛路经千百光年,再交叉,送到自己唇边,才惊觉不过咫尺之间。琼浆沾湿唇边,沿着咽喉烫过,汇聚于心,于对彼此的思恋溶成永恒……

所谓永恒,不过一瞬……

“怎么了?煜,你不要吓朕!”赵光义紧紧抱着在自己怀中疯狂吐着鲜血,并逐渐蜷缩的人,这个刚成为自己妻子的人。

“对不起,我果然,是个窝囊废啊……亡国之仇,我怎么,怎么报在你身上……”李煜伸出被鲜血染红的手指,轻轻抚上这让自己心醉不已的侧脸。

“哥,你真的决定要以死殉国?”

“这可是,皇上的旨意啊!”

“哼!明明是你自寻死路,哥,活着,能卧薪尝胆,李唐复辟指日可待啊!但一死了之,就什么都不可能了!”

“少自说自话了,李唐复辟,我?别开玩笑了,那家伙说的对,我根本不是当皇上的料啊!”

“哥,你也是那么想的吗?那好,你可以一死了之,但,你至少还能报南唐灭亡之仇!”

“什么意思?”

“这杯酒,要喝的人,不会是哥你……”

“你,你要我……我做不到……”

“哥!你在犹豫什么!你一心求死,但死后,你要怎样面对列祖列宗!你认为自己没有治国之能,不愿意去对抗宋国,那复国之任自然要落到我的肩上,杀了宋国君王,宋国群龙无首,南唐复辟,指日可待啊!”

“好……”

赵光义看向倒在一旁的酒杯,懊悔与悲恨交织着盖在心头,如积雪般堆积着,融化后也难以忘却。撕心裂肺的痛觉麻痹了全身的神经,奋力张开嘴却喊不出一丝声音,所有都被死亡吞噬得一干二净。只得深深抱紧怀中逐渐流逝的生命……

问君能有几多愁,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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